第184章-《貂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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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把人带来。”

    苏兰贞过去,便见李崇在榻上压着卿云,眼睛顿时红了,“畜生!他都已经这般了!别碰他!”

    李崇余光瞥过,侍卫便狠狠给了苏兰贞后腿一下,苏兰贞闷哼一声跪地,抬头,语气隐忍,“别那般对他,他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李崇手指描摹了卿云的眉眼,“朕的耐心不多。”

    这话也不知是说给卿云还是苏兰贞听的,苏兰贞露出受辱的神色,卿云毫无反应,两个人的耻辱全由苏兰贞一人吞了下去。

    前后的对比太过刺心,李崇走了,李崇一走,苏兰贞便连忙上前察看,见卿云嘴唇鲜红湿润,心下便又是一阵绞痛,他爱上了一个他不该爱的人,故而才要承受千般万般的痛苦。

    他可以去爱旁人,这般便不会再有痛楚,可他若移情别恋,卿云该怎么办呢?这世上还有谁来真心爱护他?

    苏兰贞拿了帕子,一点点将卿云唇上擦拭干净。

    “没事,不怕,”苏兰贞轻轻摸了卿云的脸,“我带你回去写字,好不好?今日只记住一个风便好。”

    苏兰贞扶了卿云起来,卿云半靠在他身上,气息缓缓,嘴里又飘出一个字,“风。”

    苏兰贞发觉卿云的脑海里是能留下东西的,只是很难,需要他既想感受,又愿意记住。

    殿内每日炭火烧得热烘烘的,一点凉风便让卿云很舒服,他喜欢了那风,便费劲记住了,然只记住了这一个字。

    苏兰贞同他说上三五句话,他便会回一次,也只说“风”。

    苏兰贞从他那单调的“风”字当中甚至分辨出了意思。

    有时“风”的意思是累了不想走了,有时“风”的意思是鞋子掉了,有时“风”的意思是他会用勺子自己吃了……

    卿云像个初生的婴儿用啼哭来表达自己的一切意思一般,他学会了“风”,便用“风”来表达。

    只除了苏兰贞之外,旁人,包括李崇,想要在他这儿得到一个“风”字都是不可能的,除非苏兰贞在场,否则,卿云便仍旧是那副空洞模样。

    没过几日,宫中开始下雪,卿云便学会了第二个字,“雪”。

    “雪”比“风”好,卿云嘴里若是冒出个“雪”字,苏兰贞便知道他是有些开心了。

    “写得真好,”苏兰贞半搂着他,手掌虚虚地扶着,免得卿云中途将笔扔下,待卿云写完了,苏兰贞便笑道,“咱们出去看看雪,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雪……”

    “回得越来越快了,卿云真好。”

    苏兰贞笑着让宫人拿来了大氅,仔细地替卿云穿戴好,也不忘教他,“这是大氅,穿了暖和,出去便不会害病,像我一般前几日不停地打喷嚏。”

    卿云脸被雪白的狐狸毛给包住了,嘴里又吐出个“雪”字,苏兰贞知晓他是觉着前几日他说两句话便打喷嚏的模样有趣。

    前两日,卿云也打了个喷嚏,苏兰贞以为他冻着了,心下急得很,后来才发觉其实卿云是在学他,又让他高兴了许久。

    “瞧,这个雪人还在呢。”

    苏兰贞拉着卿云的手,他的断指伤口已经拆纱结疤,只藏在袖子里,不叫卿云瞧见,怕他害怕。

    雪人是苏兰贞陪卿云堆的,很小的一个,也不过卿云小腿那么高,大部分都是卿云堆的,苏兰贞只是帮他,卿云手掌养得白嫩,哪怕是戴了手衣,苏兰贞也不敢让他多碰冰雪,每日堆一点,花了好几日才堆起来小小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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